作者:苏世
2019-04-03·阅读时长2分钟
七间小平房,其中一间是客厅,不必古玩字画装点门面,仅摆几张舒服的桌椅即可;一间书房,四壁皆书,当中一桌,桌上一瓶,插两枝鲜花;两间卧房,一间客房;一间厨房,一间厕所。还需有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围墙四周种有几棵果树,点缀着各式易打理的花草,中间辟出一块足够打太极的空地。屋中卧一只花猫,院里养两盆金鱼,果树上悬着蝈蝈笼。一家四口,先生没有固定职业,每天写点诗文,稿费足以养家,闲时擦擦地板玻璃,打扫院子,养护花木,给鱼换水,给猫喂食,给蝈蝈填料,也负责上街买书送信。太太自然也是不工作的,做做家务,读读书。还要有一个懂事伶俐的小女儿,和一个胖胖的又淘气的小儿子。女儿和儿子不用去上学,由父母在家教着读书、画画、唱歌和跳舞。这样的家最好是在北京,其次是在成都或青岛,最次也得在苏州。这是三十年代老舍先生心目中理想的家庭。
时光飞逝,沧海桑田,如今,这七间带院子的小平房无论在北京、成都、青岛抑或苏州都价值不菲,仅靠每日写点诗文恐怕难以为继,除非是畅销书作家,或可一试。
我不敢奢望老舍先生的七室一院,但心中也总怀有对理想家庭的向往。
大学刚毕业那会儿,与人合租,共用一个洗手间,同屋中的一位舍友总是在星期日的半夜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洗衣服,不管你三急四急,这位朋友就是闭门不开。那时,理想的家就是租一间不必与人合租的房子。很快,我就搬到了一间十平米左右的酒店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室,一厨,最主要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卫。谁料好景不长,一日正是午夜酣睡之时,恍惚中听到床头右侧的窗户上传来阵阵唧唧声,猛然惊醒,开灯一看,一只肥硕的老鼠正在窗框上左右徘徊,灯一亮,人惊叫鼠惊跳,只见小家伙一个纵身就蹿到衣柜下面。那一夜,无眠,躺在床上,裹紧被子,狠怕老鼠钻进被窝儿,睡不着时就在脑海中勾勒着一个又一个理想的家该有的样子。
理想的家应该在深圳,故乡冬天太冷,春天雾霾太浓,深圳的气候恰到好处,几件白体恤,几条牛仔裤,就打发了一年四季。房子不用太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足以,我和先生一间,小女儿一间。老舍先生理想的家中不要电话,不要播音机,不要留声机,不要麻将牌,不要风扇,不要保险柜。大概是想过一种隐居似的安静生活,我虽亦向往宁静,可以不要电视,但一定离不开风扇或者空调,不然,深圳的炎炎夏日,如何挨得过呢?家中还少不了书,把客厅电视空出来的那面墙上摆满了我读过一遍不过瘾还想再读的书。先生是烹饪好手,负责一日三餐,我擅长整理收纳,负责洗碗拖地刷马桶等一切清洁工作。闲暇时,和好友一家聚在一起,做几个拿手好菜,酒酣耳热搓麻将,不惊邻墙,不扰四方,稚子酣睡在旁,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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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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