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2019-06-14·阅读时长4分钟
自画像
《自画像》
巴黎, 1906年秋
布面油画
65 x 54 cm
国立巴黎毕加索美术馆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自画像》是毕加索为创作《拿着调色盘的自画像》准备的系列草稿之一。这幅《自画像》继承了粉色时期的肉粉色调与柔和氛围。然而与之前的作品相比,画中人僵硬而不自然的表情令人联想到古希腊的青年男子雕像。这一转变预示着毕加索创作的全新阶段——立体主义成型期或原始主义时期——的到来。尽管这幅作品在某种程度上再现了艺术家的外貌与个性,其抽象的特征更接近于毕加索当时着迷的波利尼西亚与伊比利亚风格,尤其是其粗大的脖颈、被放大的耳朵与眼睛、几何形状的鼻子与面具般的面孔。再加上以颜料厚涂出砂岩般色泽的身躯,整个人物形象不由得令人联想到一面插在基座上的古代面具。艺术史家柯尔克·凡内德认为,毕加索在这幅自画像中“为自己的面相重新赋予青春光彩”,因为这幅肖像与艺术家15岁时的一张照片有着奇异的相似之处,观众们可以在本展览入口处看到这张照片。这幅作品与展览第二部分那幅创作于1901年的超出年龄成熟度的《自画像》亦有显著不同。古代艺术的灵感与童年记忆在这幅《自画像》中交叠,预示着1907年艺术家创造力的爆发,他将绘制出革命性的作品:《阿维尼翁的少女》。
《形体》
《形体》
巴黎,1908
橡木雕塑,带有颜料修饰
80.5 x 24 x 20.8 cm
国立巴黎毕加索美术馆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毕加索在1906年接触到传统的非洲和伊比利亚雕塑之后,创作出一系列被称为“非洲影响时期”的作品,这一题为《形体》的木雕创作于1908年,是该时期的颠峰之作。它由橡木雕刻而成,并以颜料绘制高光,其造型也呼应了毕加索同年以水彩和水粉创作的一幅画稿。这尊裸体像一腿向前,摆着显著的对立平衡站姿,这是西方雕塑的经典站姿。然而,人物举起的手臂却体现了原始图腾的风格,呼应着非洲雕刻的萨满特征。几何化的表面与未经处理的质感不仅传递着跳脱西方古典美学范式的愿望,也体现了艺术家对木头原材质的欣赏。该作品将两种人像雕塑的传统融合在一起,极富动感,同时也体现出他的艺术野心,我们在其中既可以看到多种文化和艺术影响,也可以感受到毕加索独特而叛逆的创作视野。
《阿维尼翁的少女》习作:蹲下的女子头像
《〈阿维尼翁的少女〉习作:蹲下的女子头像》
巴黎,1907年6月至7月
纸上水粉画
63 x 48 cm
国立巴黎毕加索美术馆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著名的《阿维尼翁的少女》取材于巴塞罗那一家毕加索早年经常光顾的妓院,他曾经将其称之为“我的妓院”。在《阿维尼翁的少女》这幅作品中,毕加索在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空间里展示了五位妓女。她们看起来咄咄逼人,大胆地盯着观众。这几个女性以截然不同的造型方式出现在画面上,体现了艺术家当时对于女性的复杂看法。正如艺术史家威廉·鲁宾的评论,《阿维尼翁的少女》的图像语言有两种原型:其一为爱神厄洛斯,其二为死神塔纳托斯。画面正中的两个女人体为正面像,她们的身体较为完整,面孔类似伊比利亚风格的雕塑。这些人体体现着毕加索的古典审美。其他女人体则带有非洲面具的风格,分离的躯体具有侵略性与暴力性。这幅习作对应的是最终画作中右下方女子的头像。这一女子形象经常被认为体现了毕加索对女性的恐惧,她扭曲而不对称的面孔或许暗示着当时妓院中普遍流行的梅毒对皮肤的损害。这种恐惧同时也体现在画面中男性形象的缺失。《阿维尼翁的少女》的早期构图原本包括一名水手与医学生,本展区的展示的另一幅《男子头像》即是这个水手形象的习作。
《母与子》
《母与子》
巴黎,1907年夏
布面油画
81 x 60 cm
国立巴黎毕加索美术馆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与《阿维尼翁的少女》同时期创作的《母与子》,在毕加索当时大量妓女、水手、酒神,以及性爱、死亡、归根返祖的创作主题中显得极为突出。《母与子》这样的单纯主题在毕加索蓝色时期的创作中经常出现,这幅作品的蓝色色调更加强了这个关联性。画中蕴含了大量的宗教暗示与艺术史借鉴,从母亲光环般的发型,到她与圣母玛利亚相类似的蓝色服饰上。其含义非常明显:这是一幅耶稣与圣母的世俗肖像。尽管《母与子》根植于欧洲绘画传统之中,却未曾脱离毕加索该时期受到非洲风格的影响。面孔的笔触源自非洲中部的方族部落面具,以及《阿维尼翁的少女》中的女子形象。西方与非洲风格的碰撞,体现着毕加索试图融合与掌控不同创作灵感的努力。
《树下三人》
《树下三人》
巴黎,1907年冬至1908年
布面油画
99 x 99 cm
国立巴黎毕加索美术馆
© Succession Picasso 2019
《树下三人》绘制于一块方形画布之上,这在毕加索的画作中很少见。在这个狂乱的构图中,我们可以辨认出三位女子与树干的剪影。所有的元素都以松散的轮廓与交叉的影线组成。尽管三女子的构图可以追溯至古典艺术中女子野外沐浴或三女神的主题,其模糊的表情却更像是非洲面具。在创作了《阿维尼翁的少女》之后,毕加索经常将感性与情感的元素排除在外,着力展示人体的体量与内在。有限的用色——赭色、橙色、灰色、蓝色——也进一步突显出构图结构,或者说画面的“骨骼”。在《树下三人》中,人物与风景相互融合,大腿变成巨石,头发变成树叶,面孔融入背景。这个技法上的创新源于保罗·塞尚,这是毕加索十分仰慕的一位画家。不过毕加索将更进一步,他对于形式探索的剧烈转向,将为立体主义的到来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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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学术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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