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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山河令》的大结局——聊聊《山河令》的“情”

作者:奔跑的小鹿

2021-03-28·阅读时长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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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令》已完结(36集),剧中的几条感情线没有一对儿是完满的。1.顾湘与曹蔚宁 鬼谷小公主顾湘与青风剑派曹蔚宁因为背景悬殊,“门不当户不对”,遭曹蔚宁师傅反对。大婚之日顾湘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命断于曹蔚宁亲师傅之手,喜宴变喜丧,双双死去。这是你情我愿,冲破门派世俗在一起的感情。“双向奔赴却受困于“家长”阻挠,没有祝福,得不到善终。” 非要追究其缘由,你很难想象曹蔚宁的“单纯善良”便是罪魁祸首。他的“单纯善良”在这样的感情中有一点“软弱”。他虽然能够理解顾湘,接受顾湘,但他终究和顾湘不一样。他的成长有师叔师兄的关爱,仿佛被包裹在一个梦幻的肥皂泡里长大,不谙世事。婚礼现场没有一个亲人,多少是遗憾和落寞的。他期望得到师傅的认同,他渴望皆大欢喜。顾湘因为曹蔚宁的欢喜而欢喜,所以当曹蔚宁的师傅假意而来,她还是央求温客行把门打开。 单纯在这里变成了一个致命的弱点。谁也无法让所有人满意的,现实也总是让人要做出选择。 这场新婚双死的戏被安排在倒数第2集。虽然从33集已经开始酝酿,但如此紧挨结局,这样的转折来的太猛烈太重了。会禁不住让人发问,编剧为何不再提前一点?哪怕从31集开始。整体剧集营造的悲剧大幕骤然拉开,一瞬间的惨烈都被撕扯出来。悲剧走向瞬间定调。情绪陡转直下,高空坠落,非常的down啊。编剧不给观众时间缓冲,可憎的千疮百孔的“现实”,就这样铺天盖地冲涌而来,无法逃避。那些僵尸药人作为可憎的具象代表,也是非常直观了。 这样一场重要定调剧集,给了鬼主小公主一点也不过分。她和老温一起长大,情同兄妹形影不离,老温永远失去了她。 这也为真正的温周结局戏,36集,做了些许情感上的铺垫。让温客行以命渡命的决定不至于太过于难以理解。因为刨除灵魂伴侣这个点,他真的不能再失去了。他的人设原本是从毁灭中来要到毁灭中去。毁灭完世界再毁灭自己,不留一丝生的寄望,孑然一身,没有牵挂。可遇见了阿絮,一切不一样了,很多羁绊在不知不觉产生。失去阿湘再失去阿絮,全部毁灭已经不符合他在剧中人的设了,这是温客行的人物成长。 周也演的很好,这场戏很悲痛场面十分混乱,但她的妆效却异常美丽,人也非常年轻。这些都加剧了观众的伤感不舍,谁会愿意美好粉碎呢?它粉碎了。 顾湘和曹蔚宁要的多吗?他们只不过是想过寻常的百姓生活。你说他们不懂世俗的可怕也好。2.柳千巧和于丘烽 另一个正邪情感纠葛的故事是柳千巧和于丘烽。柳千巧是十大恶鬼之末——艳鬼,本生着最漂亮的容颜,不幸遇见于丘烽结成一段孽缘。毁了容,被伤了心,要靠完美的易容术生活。 可她初入鬼谷,却没有饮下鬼谷必备软饮——孟婆汤(俗称忘情水)。她不明白丘烽是个负心人吗?他的左右逢源自作聪明,她看不透吗?她不舍,不过是自欺欺人,无数次的给予对方机会又无数次被出卖,终留幻想。她只是很难放过自己,很难从那些拥有过的回忆中走出来,以至于拒绝,自愿在情感的迷雾中躲藏。她更难面对的是自己,因为那个人的回忆是变相的“情感舒适区”。 也是在35集,于丘烽在大乱之中喊出那句:“你真的,把我忘了吗?”隐匿在男性身上某种特质被意外折射——那仿佛是属于5岁小孩的“幼稚”,听了不禁发笑。 不同顾曹的感情,这一对的情感始终是单向流动。千巧爱着于丘烽的时候,于丘烽恃宠而骄,总是回避。当于丘烽回头,千巧的感情已经不在。“你真的,把我忘了吗?”这或许是于丘烽最认真的一次发问,但又怎能让人信服呢?千巧爱了于丘烽34集,于丘烽想凭单单的1集来证明他的真心,太难了。而此时,如果还有人为于丘烽打抱不平,为他贴“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人设,甚至苛责女性:“你怎能如此无情,真的都忘了?” 女性不能忘记吗?女性不能拥有资格忘记吗?是因为“女性”这两个字吗? 一厢情愿,飞蛾扑火,结局在两败俱伤中戛然而止。幡然悔悟之时,一切都结束了,不存在了,更没有了意义。这辈子拧巴不好好过,下辈子也不认识了。他不懂柳千巧的深情是成全,他更多是不在意。3.蝎王与赵敬 单项情感输出的还有另外一对,蝎王与赵敬。 蝎王只有拥有比义父更大的野心,他才能被义父看到。赵敬要整个武林,蝎王就要整个天下。当对方不懂并且忽视你的心声与表白,为了刷到自己的存在感,必须大费周章,变得更有能力更强大。 都是很辛苦的感情。4.周子舒与温客行 相比之下的温客行和周子舒,一路相伴相随,武功高超,是典型的灵魂伴侣式的高阶情感了。 一出场两个人身上就带着强烈的毁灭色彩。 周子舒是四季山庄之主,带全员投靠晋王后设立天窗暗杀组织。被晋王的“资本”控制,杀伐十载,丢了所有兄弟,倍受良心煎熬。当山庄最后一位老人离他而去,“辞职”的心意已决。以自造的极酷之刑反制于己身——打了七窍三秋钉,五感渐失,不知哪天要死。周子舒想以这样的自裁来审判自我罪恶,求以忏悔宽恕。为了换取自由与人心,他也挺“疯”的。 在天窗的这段“职业生涯”中,经历所有的“毁灭”与“自毁”,周子旭对生活俨然灰心,浪迹天涯得过且过,他觉得人生走到哪便是哪吧。 黑暗中待的太久,只要有着太阳可晒,就已满足。 温客行则出生即在毁灭之中,又带着毁灭的力量要焚烧全世界,他要报杀亲之仇。他是八年的鬼谷谷主,理所当然的疯癫与无常。一袭红衣入场抛出做局阴谋“寻找琉璃甲”之后,摇身一变翩翩公子,手上的折扇不停的摇啊摇,何等“悠闲”,而脸上也始终保持着明媚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遇上周子舒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停的颂情诗。 他形容阿絮的流云九宫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 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他邀请阿絮同乘共游:“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他向阿絮自述心境:“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老温的“情话”都很美,亦真亦假,真真假假难脱身。阿絮听得懂。 如果从时态说,温客行的“毁灭”是现在进行时,那周子旭就是“毁灭”过去完成时。心境不同,经历相似。所以周子舒更愿意包容温客行,他所有的对错都没有关系。他们懂得彼此,也不需太多语言。再加上幼时相识这个情节,磁场不得不开始发生变化。 镜湖派灭门,安吉四贤遇害,义庄迷香入幻境,护送成岭,武林大会高崇被诬而死,龙渊阁理清真相,回四季山庄,群鬼册曝光,赴假死局…… 直至最后周子舒决定为了老温起钉子,温客行也顺理成章决定以命渡命留下周子舒。他们变成一个人,是彼此存在的人生意义。温客行说:“你就让我这一回吧。”你知道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你也会成全我,而我懂你的成全。感情里总是要有一个人背负,一个人成全,爱才可以流动下去,爱非常沉重。 周子舒或许在最后一集也没有想到,自己也能成为别人的光。成全。 这样一个盛满“遗憾”内核的剧本,却又是如何让人看到世间满是真情可贵?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山河是天下,知己便是人。《山河令》将全剧基调定义于此,是非常打动人心的所在了。不论为哪种情感参与热议,背后是否也渴望真实的相处与亲密的连结。 顾湘曹蔚宁的笃定,柳千巧的执着,温周的心会交融,都是情感“孤品”。孤品因为稀少而弥足珍贵,珍贵显得格外动人。 什么是江湖,江湖不再只是刀光剑影,独步天下,是人情世故。 《山河令》比较注重沉浸感和反馈。整剧从时间跨度来讲,温周二人相遇在繁花盛开的春季,结束于腊月之后的冬季。仿佛这些事情都发生在短短一年之内。而剧集的播出时间与现实的季节又如此吻合,代入感非常强。看完之后像一场遥远美好的回忆,结局悲伤,悲伤已久远。前34集铺就的温暖片段始终不停闪光,拉长了时间与空间,结局也显得不重要了。 正派不“正”皆为利来利去,邪派不“邪”皆困爱恨情仇。 我们仿佛不断期望真挚的情感又不停怀疑,这样浓烈的情感是否存在以及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患得患失,也正是情感的迷人之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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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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