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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的明星

作者:曾焱

2018-07-02·阅读时长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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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明星毛瑞斯莫 )

高税一向是法国中产抱怨的话题,每到大选前夕,竞选方会例行拿它出来拳打脚踢一番,政客借此过招,选民全当解恨,心里其实明白谁上台都照收不误:真要减税,指望着靠社会福利生活的穷人又不乐意了。前段时间,大歌星约翰尼·哈利代(Johnny Halliday)为避税“出走”瑞士的事情确实把演艺圈、富人圈和政坛搅得够乱。2008年法国总统大选热门萨科尔奇若是坐不上爱丽舍宫的宝座,哈利代多少得担当些责任。这位“粉丝”众多的巨星前不久刚在公开场合表态支持人民运动联盟的候选人萨氏,转眼就被曝移居瑞士,之后向媒体抱怨受够了法国的税收。萨氏阵营先喜后悲,一时乱了方寸:连铁杆都自顾避税,不惜离开本土,普通选民对他的信任度还不大打折扣?

早两年法国经济部就有过统计,从1997年到2003年,一头一尾两个年头恰好都有370起迁居事件和缴纳“富人税”有关,这等于平均每天有一名法国公民因为税务问题而移居国外。有钱人首选瑞士,那里税低,还有瑞士银行的保密服务。比利时也是目的地之一,哈利代获得瑞士居住权之前曾设法恢复自己的比利时国籍,没有成功——他是比利时人,在法国歌坛成名之后改入法籍。至于海峡对面的英国,年轻白领选择去那里工作和生活的更多些。移居也不意味着改变国籍,大部分只需申请人每年在移居地住上几个月即可,这有点像中国人到澳大利亚或者加拿大坐“移民监”。像这位哈利代,他的移居就是在瑞士格施塔德(Gstaad)买了一幢木屋,每年去住几个月即可,其余时间还回法国,该怎样还怎样。媒体披露他的新住处人烟稀少,旁边虽有个滑雪站,但四季都宁静,于是好事者断定热衷派对生活的老哈利代“肯定要闷死了”。

法国明星为税迁居,哈利代并不是第一个,只是他名气太大,又正好碰到总统大选序幕拉开,双方的支持媒体都不放过任何利好消息,公众反应也比平常敏感许多。除了英国,哈利代算得上欧洲流行歌坛的不衰偶像,在法语区的地位就如“猫王”于美国。从上世纪60年代推出第一张唱片,到现在他已经在台上摇滚了46年,前不久举办60岁个人演唱会,依旧人山人海,老少歌迷眼泪齐飞。他是那种《巴黎竞赛画报》每年必须奉献两三个封面报道的主流名人,媒体待遇和摩纳哥王室成员差不多。再婚10年,收养越南女婴,或者和唱片公司打官司,媒体都会大写特写。这次“出走”事件动静之大,只有若干年前影星阿兰·德隆(Alain Delon)可以相比,当年阿兰·德隆离开的时候说了不少过激的话,对于法国极度厌倦,加上他将自己几乎全部财产带离出境,法国媒体和影迷有段时间不肯原谅他。时间长了,这种隔膜也慢慢淡下去。现在阿兰·德隆往来于瑞士和法国之间,打理生意和房产。他在瑞士山区的住宅占地极其可观,包括住房、花园、三个游泳池、一座小教堂、一片林地、一个大湖、一条直升机跑道……据说全部参观完毕需要3天时间。最后一任妻子离开之后,他一个人住,基本上只使用其中两间屋,一是大厨房,另外就是起居室,里面堆满了书、艺术品、电影胶片,都是他自己的电影,但他从来不看。阿兰·德隆养了3条狗,收留了1只猫。和最后一任妻子生下的两个女儿,一个9岁,一个12岁,去年刚刚回到瑞士和他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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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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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生活周刊》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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