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于萍(困困)
2018-05-22·阅读时长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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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已购买,请登录( 翟墨,画家,2003年单人驾驶帆船完成了环中国海航行,2007年1月6日开始了单人环球航海。 )
翟墨总让我想起野蛮人,他披散着齐腰的长头发,不论从正面看还是从背面,都很像迪克牛仔中的一个,你等待着他粗犷地引吭高歌,他却呢喃着唱起一首山间小调。他出生在泰山上,小时从没见过海。他一人驾着小帆船在太平洋上遇到了红胡子海盗,他在新西兰第一次带着女孩出海,她吐得船舱稀里哗啦,上岸后就离开了他。他的老母亲以为他当了渔民,总会在电话里问:“今年收成怎么样?”有时候他会去码头妓院,船长和水手的待遇不同,他只有一个人,有钱时当船长,没钱时当水手。
见到翟墨时,他正在为单人环球航海做准备。帆船的引擎坏掉了,滞留在青岛。码头停靠了大小的游艇,竖着白色长桅杆各自占据一个位置,连带修建齐整的栈桥和精心码放的绿色盆栽植物,构成了一个人工的海滨形象。翟墨和他的船是异类。从日本买回的二手帆船花掉了他画画时积攒的所有积蓄,是这码头上唯一的帆船。它年头久远,还有异国风情,不体面的伤痕并没有减低它的尊贵,反倒像是退役士兵必须在身上装点的弹片和创伤,那象征着勇敢和荣耀。翟墨披着长发站在甲板上,胳膊因为长时间升帆、降帆划痕斑斑青筋暴突。
“你为什么要航海?”“不为什么。”他转过头来笑了,“你是个记者,一定很恼火这样的答案。你想听到的是‘我爱自由,爱大海一样的自由世界’。”他更愿意说一些海上琐事。比如有风和无风的区别。遇到台风或者飓风就很让人绝望,浪有11米高,像山一样压过来,真的是搏斗,不能指望任何人,营救队要坐好几天飞机才能到达。无风又是另一种可怕,海是黑灰色的,像一面镜子,四五天没有风,如同困在沙漠里。还有红色的海上沙尘暴,被风裹挟着迅疾地弥漫而过,如果人站甲板上,身上会被打出红色的血印。可不论海让他遭了什么罪,他都用宠爱的语气在讲,他把海当成了一个女人,她做出卤莽或者顽皮的事儿,那是因为她就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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