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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学科的“大牛”们

作者:薛巍

2019-01-16·阅读时长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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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斯顿大学历史学教授劳伦斯·斯通


捍卫人文学科

人文学科的杰出学者往往被学生尊称为“大牛”,大概是说他们都是特别牛的人,既有天赋又用功,可能还都年少成名。能够被邀请开一场哈斯金斯讲座的人都是这样的“大牛”。美国学术团体协会创立于1919年,其宗旨在于扶持美国人文学术。1983年起,该协会每年邀请一位杰出的人文学者举办一场以“学问生涯”为主题的哈斯金斯讲座,让嘉宾“反思自己的治学经历,以及学问生涯里的各种想法动机、偶然决断、满意和不满意的事情,并通过自己的经历,探索整个学术体制。”

《学问生涯》文集里收录了10次讲座的讲稿。1985年的主讲人是普林斯顿大学历史学教授劳伦斯·斯通,他8岁到16岁时,学的是“把一篇《泰晤士报》的社论,先从英文译成拉丁文的散文,再把它从拉丁文的散文译成拉丁文的诗,接着再把它从拉丁文的诗译成古希腊文的散文,最后再把它从古希腊文的散文译回成英文的散文”。他的岳父是法国人,“二战”期间住过集中营。在集中营里,他发现自己可以用拉丁文跟匈牙利的贵族还有波兰的知识分子交谈。

1990年的主讲嘉宾是哥伦比亚大学哲学教授保罗·奥斯卡·克里斯特勒,他的研究重点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思想。1914年到1923年,他就读于柏林的蒙森文法学校,该校学生要读九年拉丁语、八年法语、六年古希腊语,加上大量的德语写作和德语文学,以及一年或两年的英语(后来成了他的第五语言)。后来他学会了意大利语,他最擅长的语言之一,此外还学过一点儿西班牙语。

相对于重视文化的德国,人文学科在英美的处境一直岌岌可危。克里斯特勒说:“在我懂的所有其他西方语言中,都把同哲学、史学、语文学有关的学科称为科学,承认它们里面包含有并积累了建立在严格方法上的可靠知识。可是在英语当中,学问和学术这两个词,却不像它们应该的那样,指我们在处理一种虽然面对的对象不同、所用的方法也不同,但是却像其他科学的知识一样既可靠又有条理的知识。”在英美,人文科学被认为是毫无用处、可有可无的知识,甚至被认为是专门给上流社会或自命不凡的人提供娱乐消遣的。

耶鲁大学英文系教授梅纳德·迈克也感觉需要在讲座中为人文学科做出辩护:“人文学科的前景可曾完全无忧过?我以为没有……人文与社会科学的工作,本质上就有难以界定处,任何社会极易视之为祸害。我们日复一日,辛苦劳作,大多时候,似乎于世无碍,只在档案堆和图书馆里扒拉,或穿梭于异域风土间,东奔西走。咱们的疏离扒拉加远近追求,虽然未必能有类似《物种起源》《资本论》或《日常生活精神病理学》那样的成就,但至少偶尔也能带来意义深远的别样视角——自此而后,一切均不复原来的十足模样了。人文及艺术领域里的成就所带来的变化,兴许慢悠悠,迂回婉转些,但我以为,没有几个人还想就此理论一番,说哲学、历史、文学及艺术创作上的天才巨子大体上都白忙活了。他们也澄清问题、质疑问题,也激发问题、提出问题。”


《学问生涯》收集了哈斯金斯讲座最初十年的讲稿。2018年的主讲人是哈佛大学法律人类学家赛丽·摩尔


克里斯特勒担心,他那一辈人文学者有点像康斯坦茨湖上的骑手,当他骑过的冰面于身后开始消融时,他正好安全地抵达了彼岸。美国的学术氛围非常之差,“建立在耸人听闻的主张而非坚实证据之上的趋时理论广受好评,在学术界的权力游戏中,赶时髦的人和所谓思想家往往比严肃认真的年轻学者还要吃香,受过科班训练、对某些专业能够愉快胜任者的数量,不分年龄,在整个国家中已经变得屈指可数。公共讨论甚至学术讨论水平低下,大家经常不顾事实或证据,不作理性的讨论和争论,也不管自己是否前后一致。任何五年前或最新时尚发布前说过的东西,都被认为已经是老得不可救药。传统学术已经变成了一个贬义词。但遥远过去的很多思想和观点对于现在和未来来说,可能还会是有趣而且有效的。有多少重要的课题在最近五年的文献中根本连提都没有被提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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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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