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文飞
2019-06-23·阅读时长1分钟
刘文飞,首都师范大学教授,因在俄国文学研究和翻译方面做出的贡献获得普京总统亲自授予的友谊勋章
130年前的今天,一位伟大的女诗人在俄国诞生了。她是白银时代最伟大的女诗人之一,也为整部俄国文学史添加了不可磨灭的一笔——她就是阿赫马托娃。
在刘文飞教授看来,这位伟大的女诗人虽然没有活到130岁,但她的诗作至今仍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而她的诗歌创作与她的生平经历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关于阿赫马托娃诗歌创作的文学意义,也许可以用三个身份认同式的定义来概括:
第一,她是俄国文学史上最早的女性大诗人之一,在她之前的俄国文学,基本上是一部男性文学史,她和茨维塔耶娃的出现,使得俄国开启了两性文学的时代;
第二,她是白银时代的最后一位大诗人,经历见证了那个时代的动荡与不安,十月革命爆发后并未流亡国外,因此她的一生具有某种贯穿性的意义,构成了一种诗歌的象征,一面文化的旗帜;
第三,她是彼得堡诗歌传统的传承者,也是这一传统的交接者,她将布罗茨基那一代诗人聚集在一起言传身教,使得世界诗歌中的这一蓝色血统得以延续。
编辑/普光子 剪辑/张译丹 设计/罗曼
阿赫马托娃诗两首,刘文飞译:
最后一次约会的歌
胸口无助地发冷,
但我的脚步还算轻快。
我在用我的右手,
把左手的手套穿戴。
楼梯仿佛很漫长,
而我知道它只有三级!
秋风在槭树间低语:
“求求你,和我一同死去!
多变的命运欺骗了我,
这沮丧的凶恶的命运。”
我回答:“亲爱的秋语啊,
我也一样。我愿与你同归于尽……”
这就是最后相见的歌。
我打量黑暗的房间。
只有几只冷漠的蜡烛,
在卧室抖动昏黄的火焰。
致死神
你迟早要来的。为什么不现在就来?
我在等你,我等得很苦。
我熄了灯,给你开门,
你很古怪,也很朴素。
随你采取什么方式,
像一颗有毒的子弹射入,
像老道的匪徒提着铁锤溜进来,
像传染的伤寒病毒,
或者像你编造的童话,
人们听到想吐,——
只要让我看见警察的帽子,
看见居委会主任吓白的面孔。
我现在无所谓。叶尼塞河在流淌,
北极星在闪亮。
爱人双目的蓝色眼神
把最后的恐惧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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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翻译家。编有《莱蒙托夫精选集》、《普希金名作欣赏》,主要著作有《文学灯塔》、《思想俄国》并译有俄罗斯、苏联文学作品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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