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帝国构想的(也许是最重要的)一大支柱,科耶夫花了相当笔墨来描述他所谓“拉丁民族共有精神”——基于天主教传统和对“美”的喜好的生活方式。这种天主教传统当然是形式大过实质的,科耶夫想要汲取的是其中区别于英美新教资本主义精神的那些部分,那些更加倾向于“美和悠闲”的部分。它们不仅构成拉丁帝国的精神内核,甚至也是历史终结之后“普遍均质国家”的公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对应着亚里士多德所说的闲暇者的沉思生活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劳动的人性化(科耶夫本人是个公开的黑格尔—马克思主义者),远比福山笔下庸俗堕落的“末人”来得可爱可亲。也只有基于这种理念组织起来的分配方式,才有可能在帝国内部的市场正义和跨民族的身份平等之间达成平衡,避免它滑向积弊重重的英美自由资本主义或均平野蛮的苏联国家主义中的任何一种歧途。
06-14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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