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聃
2020-08-19·阅读时长9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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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风
古代四大美男中除了宋玉,潘安、卫玠和兰陵王三位都出于魏晋南北朝时期。
潘安即西晋文学家潘岳,据说年轻时走在洛阳道上,常被“女粉丝”团团围住。他的漂亮用三个字可以概括——“美、姿、仪”。可惜虽有才情和专情,潘岳的为人却轻躁势利,为了飞黄腾达去巴结权贵贾谧,落得身首分离的下场。相比之下,卫玠生前死后都更为人所仰慕。
卫玠,字叔宝,《晋书》中用明珠和玉润来形容他的美。他不仅有风姿还有才辩。西晋名士王澄(字平子)已是才华横溢,听到卫玠谈玄理,崇拜得五体投地,当时盛传:“卫玠谈道,平子绝倒。”东晋的刘惔评价道:“杜乂肤清,叔宝神清。”“清”从描述外貌上升到描述精神,形容卫玠的品格清明、澄澈。百姓久闻卫玠盛名,为了一睹风采将他的马车围得密不透风,卫玠一病不起便有了“看杀卫玠”的典故,听上去他是古人追星最大的受害者了。事实上,卫玠本就体质羸弱,终日思索玄理过劳成疾,“看杀”只是病情加重的导因,从侧面更称颂了他的颜值。
魏晋时期士人推崇男性肤白、纤瘦的柔美,常用“玉”和“璧”来形容男子姣好的容貌。被拿来与卫玠进行比较的杜乂同样身形消瘦,王羲之说他“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开创玄学先河的何晏也是一位美男子。《世说新语·容止》中记录了这样一段趣事:因为何晏皮肤太白了,魏明帝以为他是化妆画出来的,便让他大夏天吃热汤面,想看看何晏“脱妆”之后的样子。结果何晏边吃边擦汗,面容依旧白皙。
即便白如何晏,同样要化妆。从《魏略》中“晏性自喜,动静粉帛不去手,行步顾影”,可见自恋的何晏不管到哪都粉不离手,走起路来顾盼生姿……虽说有些女性化,可士人说“傅粉何郎”时并无贬义,毕竟那时男子化妆也算不得新鲜事,据《颜氏家训》记载但凡士族子弟“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驾长檐车,跟高齿屐”。
按理说履(上古时称“屦”)才是比较正规的鞋子,通常用葛、麻、皮、丝等材质制成。此前都是单层薄底,魏晋时期才出现厚底。贵族会穿纯粹用丝绳编织的全丝履。鞋头向上翘的高头大履走起路来颇有风度。木质底带齿的屐原本是用于出游和雨中行走的“运动鞋”,在魏晋时期被高门士族穿上了朝会等正式场合,虽有自我解脱的意味,不乏自恃身份之嫌。《世说新语·简傲第二十四》说王献之兄弟谒见郗愔,“蹑履问讯,甚修外生(甥)礼”,在郗愔子之郗超死后,王氏兄弟再见他时,则“皆著高屐,仪容轻慢”,履和屐的转换把王氏兄弟的前后态度刻画得非常形象。
成群结队的魏晋“男子天团”中,有精致的,也有不羁的,嵇康便属于后者。嵇康与阮籍、阮咸、山涛、向秀、王戎、刘伶一起被称为“竹林七贤”,与阮籍并称嵇阮。不同于何晏的粉雕玉琢和卫玠的柔弱纤秀,嵇康身高“七尺八寸”(估算约一米八到一米九之间),雄健不修边幅,即便“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也没能掩盖住他的“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这份优良基因遗传给了儿子嵇绍。戴逵在《竹林七贤论》中记载:“嵇绍入洛,或谓王戎曰:‘昨于稠人中始见嵇绍,昂昂然若野鹤之在鸡群。’”鹤立鸡群就是这样来的。而王戎对此的回应是:你还没见过他的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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