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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趣

作者:曲水

2019-12-14·阅读时长1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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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宣告它的来临往往是从薄脆的“霜凌子”的开始,连同着又稠又厚的大雾先掩了人们的视线。

冬季宣告它的来临往往是从薄脆的“霜凌子”的开始,连同着又稠又厚的大雾先掩了人们的视线。然后在一天一天冷峻起来的茫然中,在某个猝不及防的清晨,用雪花给天地盖个官方的印章。雪,成了人和冬季的约会暗号。

可是自从2008年的冰灾后,湖南的冬天再也没有了契约精神,除了一阵接着一阵的呼呼的妖风,加上偶尔下点“冰凌子“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鹅毛雪了。我也不知是因为上学离家的缘故还是冬天的氛围换了怎的,一直没有特别的感觉,提起关乎冬日的乐趣头一个想起的总是那个每天早上有蘑菇汤喝的冬。

不记得念小学几年级了,反正那一年我觉得大家伙很奇怪。往常秋收后,稻草是定要收回家的,稻草既可以用来铺床,也可以压在猪圈上面挡风,可以用来喂牛,还可以用来升火。总之稻草在我家是要收回去的,是有用途的。但是那一年村里的人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似的,稻谷收完了就不管了,就这么让它在田里待着。或许真相是当年的我记错了,其实每年大家都是让稻草腐烂在田里成为养料?但是那一年有点特别我就让记忆更改了?长大后总觉得记忆具有严重的欺骗性。我会忘记什么时候记得你,也会忘记什么时候忘记你。有一些好像很重要的事会忘记,却会记得某天下雨时的心境,这些经过再加工的自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在时间的汪洋里旋转早就晕了方向。

而在田地里的稻草和着雨雪风霜日复一日,某一天被人翻动时发现,一堆堆呈现腐败态势的稻草下面竟掩藏着白白的菇子,它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俏然地出现在村民的视野里,宛若星斗丛簇竞吐。闻风而动,大家都提上菜篮子在大雾笼罩的早上辨认着挖着叫不上名字的菇子。这是不常吃到的鲜味,平日里都是菜地里有什么吃什么,特意买蘑菇是奢侈的,在我家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好事难得遇到,所以一开始吃到这样的美味时,可以用兴奋形容。一日三餐都有菇子的身影后,觉得很烦,毫不珍惜,甚至想当然觉得以后每年都会吃到的。日子一天天过,田里的蘑菇被扫荡完没多久,大雪飘零正式过冬了。烤着火开心的期盼着来年。

可是后一年,再后一年,再再后一年,田地里又长过菇子这件事被大家都忘记的一干二净的时候,田里也没再见过菇子的影子了。我总念叨着想吃,那是市面上不常见的菇子,圆圆的头,通体纯白,入口滑嫩,肉质肥厚,开汤或者小炒这样的家常做法就很好吃了。我时常怀念它。并懂得了没有什么是永驻不停的,世间万物唯一不变的是永远在变。尽情的享用、珍惜造物者之无尽藏也,吾与子之所共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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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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