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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班底

作者:邓佳佳

2022-09-20·阅读时长4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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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乾隆三十七年正月初四传谕各省督抚征书,到三十八年二月初六指派军机大臣担任总裁、对《永乐大典》进行辑佚,再到两个月后正式宣布成立四库全书处总裁班子,先后经历了一年三个月的时间。这一过程中,乾隆皇帝的思路不断有所调整,从开始的扩大皇家内府图书典藏,到自《永乐大典》中辑录古本,再升格为盛世修书,而且是要以经史子集为框架,编纂一套空前规模的《四库全书》。此时的弘历(包括主事馆臣)尚难预测究竟会有多少卷册,但有一点应是肯定的,那就是要大幅超越明成祖朱棣下旨纂修的《永乐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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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故宫博物院军机处 (海峰 摄/FOTOE 供图)

在乾隆超过60年的统治过程中,除却晚年倚信和珅的大败笔,识人用人一直是他的长项,大胆使用,快速擢升,也适时调整,杀伐决断,乃这位大皇帝治国理政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特点也体现于设立四库全书馆,其多层架构的管理机制、关键岗位的人选,尤其是总裁班子,皆由皇帝一人最终决定。

开始由《永乐大典》辑佚古本时,大学士刘统勋等人还是就事论事,弘历心中已有了兴修一套旷世大书的念头,谕曰:“着即派军机大臣为总裁官,仍于翰林等官内选定员数,责令及时专司查校,将原书详细检阅,并将《图书集成》互为校核。”是让刘统勋去指派总裁官吗?似乎不是,弘历从来不将此等大事的权柄下移;而皇上没有点名,只能理解为此谕包含所有的军机大臣。查《清史稿·军机大臣年表》,再参酌相关档案,当时的枢臣有刘统勋、刘纶、于敏中、福隆安、庆桂,前四人为正总裁,庆桂为副总裁,统称总裁官。此时大小金川战事胶着,军书旁午,而命所有军机大臣都去当一套书的总裁,全伙儿兼办编纂之事,在前三朝绝无此例,可见乾隆的任性,亦可见他对此事之重视。

弘历的编书宏图,当然不止于《永乐大典》的辑佚,也不会仅靠军机处那几位大员。确定第一批馆臣的四天后,三十八年二月十一日,乾隆又传谕内阁:“朕意从来四库书目,以经史子集为纲领,裒辑分储,实古今不易之法。……着再添派王际华、裘曰修为总裁官,即会同遴简分校各员悉心酌定条例,将《永乐大典》分晰校核。”可知“四库全书”的概念,在弘历脑子里已越来越明晰,开始更多地挑选和调集人手。王际华、裘曰修皆属三鼎甲,久任翰林,学识博雅,又都是尚书级别的高官,是以一上来便排在庆桂的前面。

三月二十八日,有旨命户部左侍郎英廉为四库全书处副总裁。英廉本姓冯,出身于内务府汉军镶黄旗,早年是一个笔帖士,即办理文档的书记官。内务府人员有接近天子之便,很容易被发现。英廉性格沉稳,办事牢靠,很早就被弘历看上并刻意培养:做主事时被派往南河学习治水,历淮安外河同知、永定河道,还曾给过江宁织造的肥缺,与曹雪芹祖父的仕宦经历有些近似,但他以父亲老病相辞,皇上很欣赏其孝心,直接将之擢为内务府大臣。英廉还是和珅之妻的祖父,但为人谦谨,接奉上谕后诚惶诚恐,赶紧上了一道谢恩折,先说“皇上修辑四库全书,网罗百代,笼罩古今,其书为千载未有之奇编,其事乃百僚莫遘之荣遇”,然后自谦才疏学浅、惭愧荣幸云云。

三十八年闰三月十一日,弘历明确宣布要兴修《四库全书》,并指定总裁班子,谕曰:

现在办理《四库全书》,卷册浩繁,必须多派大臣董司其事。刘统勋、刘纶、于敏中、福隆安、王际华、裘曰修,俱着为正总裁;英廉、庆桂外,并添派张若溎、曹秀先、李友棠为副总裁。

正因为这道谕旨,今天的研究者大多认定此日为正式开馆日。新增的三位副总裁出身科甲,学问人品皆优。其中张若溎为张廷玉之侄,曾任山东学政,时任左都御史;曹秀先长期在翰林院,善书法,由编修、侍读、内阁学士,擢为吏部左侍郎;李友棠为李绂之孙,精晓礼典,时任宗人府丞。皇上选中他们,自然是要加强审读环节的。

未见乾隆对总裁与副总裁做出精细分工,其中的福隆安、英廉、庆桂应该是负责监督保障,不负责看稿。兴修一套如此规模的大书,各类杂项实在是多如牛毛,必须有位高权重之人统筹协调与监管,并配备干练的属下,提供后勤保障。就在宣布总裁班子的同时,乾隆确定《四库全书》的“书册分四色装订”,并添派总管内务府大臣金简协同经管纸、绢、装潢、饭食及刊刻等事,想得很周到。

本年的军机处变动频繁:庆桂于四月间任伊犁参赞大臣,出,刚从西藏返回的索琳再入军机,在十月份被差往归化城办案,又是一个“出”;次枢刘纶于六月二十五日病逝,舒赫德以武英殿大学士入直军机;接下来是刑部左侍郎袁守侗在九月入枢,十月又奉旨往浙江办案;而十一月刘统勋病逝,又将湖南巡抚梁国治调回,署礼部左侍郎,在军机处行走。后舒赫德兼四库馆总裁,梁国治兼副总裁,而袁守侗未予馆职。守侗精强练达,颇得皇上器重,仕至户刑二部尚书、直隶总督,未能进入《四库全书》总裁班子,应与其没中过进士相关。哈,皇上可是有标准与底线的。

其实刘纶也非甲科出身,但他是乾隆元年“博学鸿词科”第一名,钦授编修,情况便不一样。刘纶精通古文辞,扈跸木兰时献呈二赋,得到皇上赞许,入直南书房,成为天子的文学侍从,历礼部侍郎、顺天府尹、左都御史、户部尚书、内阁大学士等,以器度端凝、清谨勤慎深得皇上倚信。有一个故事,说是王昶做军机章京时,在冬夜因起草紧急谕旨到刘纶府上,刘纶起床操笔修改,实在觉得太冷了,呼家人拿点酒菜来,“而厨传已空,仅得白枣十数枚侑酒”,可知其清廉。刘纶任军机大臣超过20年,与刘统勋一起辅政,有“南刘东刘”之称。当年春天,也就在乾隆任命第一批四库总裁官之际,刘纶的身体已出现状况,“腮颊浮肿”,皇上闻知即派御医诊视,命在家休养。入夏后仍未好转,乾隆常派侍卫前往慰问,听说他体气亏弱,特赐人参一斤,希望能尽快康复,孰知还是未能挽回。乾隆对他的去世深感痛惜,“派皇十二子带领侍卫十员,往奠茶酒”,“加赠太子太傅,入祀贤良祠”,还赏给白银1000两办理丧事。

如果按照这个时间表推算,刘纶基本上没有为《四库全书》做太多事情,而在全书告成时,乾隆仍命将他的名字放在正总裁中,这份君臣情义,也很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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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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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八苦那一味,身敢影敢随。浮华开,往年岁。红楼梦里面还有很多东西我觉得自己真的太喜欢这个世界上了,漂亮又睡,漂亮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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