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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伊朗之前你必须读的文学作品- 在德黑兰读《洛丽塔》

作者:慢游忆

2018-11-27·阅读时长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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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常常觉得或许文学艺术这些是生活的附加品,但是阅读完这本书后我越来越坚信他们是生活的必需品,就像我现在一样,我生活在这个国家,因为安全问题,我几乎不能自己独立出门,但每天却多了很多的阅读和写作时间,反倒让觉得这段时间在这里的生活给了我极大的自由。正如作者对文学和艺术的反思一样:“不可思议的是,当所有可能性都被剥夺了,在微小的开口也可能成为极大的自由。”

整理完在德黑兰的照片,我总觉心里还是缺了口,无意之间发现了这本德黑兰读洛丽塔,似乎在我阅读完最有一个字,合上书的那一刻,我和德黑兰之间的距离变得模糊可见了,在梦境中回到了那个炙热的夏季,走在德黑兰街道的日子,看见了那些曾经对我微笑过的面孔。

阅读这本书之前我对德黑兰的印象是碎片化的,他们交织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从在南区看到的褐色房屋上的弹孔和破碎的玻璃,到街边看到少女腿上破洞的牛仔裤,从在博物馆里看到的巴列维王朝的肖像画,到那不能忘却的一抹嫣红色嘴唇,这些竟被作者整理到了一处,还原了一座动荡真实的德黑兰。

作者阿扎尔.纳菲西(美)是出生在伊朗的“异乡人”,13岁离开伊朗到国外求学,17年后在德黑兰最年轻的市长爸爸被逮捕后被迫回到伊朗,有过2次婚姻,她自己的人生也到像是一部女性自我觉醒的故事。

作者阿扎尔.纳菲西

这本书可以说是一本作者回忆录,记录了她从1987年到1997年,她在伊朗生活的岁月,作为英语文学教授被迫离开最能代表自由的大学,在自己的家中邀请了几名真心热爱文学的伊朗女学生,来家中阅读和讨论几本文学作品的故事,作者是这样描述他们在家中的日子:“摆脱时间和政治的钳制,想象我们处在有时连自己都不敢奢望的情景。”但是其实本书也是多线条平行发展的,一方面是大家借着讨论文学而产生的各种价值观的碰撞,作者如实地记录下那一代年轻人对西方文化/伊朗政治/两伊战争/宗教理念/女性自我意识/爱情/等各个方面的想法,一方面也是亲历伊斯兰革命和两伊战争的见证者,作为一名知识分子如何在国家如此变革时期的心路历程。而德黑兰这座城市,就成为了承载所有一切的地方,我在书中感受到一种支离破碎,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被迫和自己的灵魂活生生地分离,他们挣扎地想活出自我,找到自由,但是却如提线木偶般,无情地被其它人的价值所塑造生活。

作者通过和学生讨论《洛丽塔》发现,它并非只是单纯的一种个体对个体的生活经历,“作者通过对的亨伯特的描写,揭发了所有侵占他人生命的唯我主义者的行径。”而这和当时的伊朗一样,她的学生们正在遭受此灾难,这是统治阶层对被统治阶层的集体经历,她在书中说:“这一代没有过去,记忆是有朦胧隐约的欲望构成,他们被从未真正拥有过的某种事物填满。因为这份匮乏,这股对我们习以为常的平凡事物的渴望,使他们的文字呈现出近乎诗的显著特质。“

他们在《盖茨比》这本书上的讨论是剧烈的,甚至作者在大学里和学生因为此书开启了辩论战,我很喜欢作者通过借由小说这个媒介来传递的关于优秀小说的素质和人性的讨论。总结来说,好的小说要展现个人的复杂面,要有一股借着肯定生命来对抗生命无常的基本反抗精神,要质疑平常被我们视为理所当然之事,会让你更加敏锐地体验到生命与个人的复杂,使你不至于自命正义,以僵硬的善恶二分法公式看待道德…


很快当他们讨论到第三本书《詹姆斯》的时候发生了两伊朗战争,战争时期的德黑兰人民在接连不断的炸弹炮火袭击中挣扎而乐观的活着,这种坚强是早就存在波斯人基因里因子,他们在这段时间不断地阅读古波斯诗人的作品,轮流朗读着,“文字先漂浮上空,再像一层细致的雾气将临我们,抚触所有的感官。这些文字带有调侃,嬉戏的意味,语言的力量引出无穷的喜悦与惊叹。“他们在战争期间能做的,除了不断地保护自己和家人,就是通过阅读,达到一种精神的自由。

而作为知识女性,一方面性别上在伊朗社会是弱势群体,一方面是知识女性,又因为自己的教育水平阅历和生活经验,导致她虽然回到家乡,而那里却无法包容自己,伊斯兰革命后,她的学生们也陆续在经历自己的爱情和婚姻生活,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因为爱情嫁给婚姻,甚至不知道何为爱情,这种极权社会造成的结果就是“这个政权剥夺了她们最亲昵的时刻和最私密的憧憬“。

以前我常常觉得或许文学艺术这些是生活的附加品,但是阅读完这本书后我越来越坚信他们是生活的必需品,就像我现在一样,我生活在这个国家,因为安全问题,我几乎不能自己独立出门,但每天却多了很多的阅读和写作时间,反倒让觉得这段时间在这里的生活给了我极大的自由。正如作者对文学和艺术的反思一样:“不可思议的是,当所有可能性都被剥夺了,在微小的开口也可能成为极大的自由。”

文章作者

慢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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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可以成为你多情的眼睛,陪你去追寻第一缕的晨光,愿我可以成为你思念的耳朵,陪你去聆听远方的潮起潮落,愿我可以成为你寂寞的手臂,陪你一起去触摸那些失落的文明,愿我们一起颠沛流离,只为在路上找寻找生命的春光和最真实的自己。慢游忆,记录我慢漫游的每一瞬间心动和感动,不急,不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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